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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植物说话的男生的故事

  第六十号男生,跟植在英国念一个很奇特的物说学院。
  
  那个学院没有电,男生天黑以后就点蜡烛。跟植那个学院的物说学生都不准开车,只能走路,男生大概搭陌生人的跟植便车。
  
  那个学院的物说学生除了上课以外,每日早上都要到野外当中吟唱中古时代的男生欧洲僧侣经文,同时做一些介于膜拜、跟植呼吸和舞蹈之间的物说舒缓举措。
  
  那个学院的男生学生,还要种一块自己的跟植田。
  
  六十号男生,物说既然是男生这个学院的男生,这些事当然他都遵守,而且乐在其中。只是,他是在城市长大的,他没有种过田。
  
  到了英国,他当然也不会突然之间就会种田了。英国这家学院的老师。叫大家到田里去收晚上要煮成晚餐的马铃薯,大家都会在天未亮的大清早去田里用手翻寻马铃薯。一人拎一麻袋返来交差。六十号男生拎返来的那一袋最重,因为他摸来装在袋子里的都不是马铃薯,是石头。
  
  他的手分不出来马铃薯跟石头的差别。
  
  但六十号男生依然很爱到野外里去唱歌跳舞,跑来跑去。那所学院的老师叫他们要常跟植物说话,安慰植物,鼓励植物,也从植物身上得到回报的温暖、善意。
  
  这个习惯他保留下来了。六十号男生离开那所学院以后,也就回到文明世界,重新又用电、又开车,也不再每日早上去野外吟唱舞蹈、不再摸黑找马铃薯了。但他保留了跟植物说话的习惯。
  
  我熟悉六十号男生的时候,他教我怎么跟植物说话。
  
  他带我到嘈杂马路边的公园里,去安慰那些一向忍受车声废气的可怜的树。
  
  他叫我抱抱那些树,拍拍它们,称赞它们,鼓励它们。
  
  六十号男生,是我所认得的人当中,唯一常常跟植物说话的男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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